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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許多舊時作品的重現世，當初只刊載於LTC(ID：love4ever)與少女時代台灣首站(ID：TFC Hau)，現在搬回自己的部落格收藏。預計一篇一篇隨著作完結時間放上。by H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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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班車 ]-------結於2011.12.11

有些時候，當相愛的兩個人選擇了放開緊握彼此的那雙手，也許不是不再愛了，而是不能再愛了。
只因現實剝奪了幸福的權利，所以疲憊的兩顆心只能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列車又進站了，伴隨著時而響起、時而歇息的雷聲，緩緩進站了。
雨滴依舊倔強不肯落下，掛在沒有顏色的天際邊，一片灰濛。
車站四周，不乏有各式各樣嘈雜的聲音，但是月台前，有兩個女孩之間的氣氛卻一直沉默著、安靜著。
憂愁附著在空氣裡，壓迫胸口傳達不出心痛的聲音，曾經幸福過的愛情，在此刻卻只剩下無言以對。

時間滴答地走，等那敞開的車門終於又闔起，列車也準備要駛往下一個目的地，金太妍和鄭秀妍還是沒有任何動作，就像兩尊雕像一般，站在彼此面前，沉默不語。
但她們都清楚、都明白，離別依然在原地等候，等候著時間的催響。

不知過了多久以後，終於有一方先開口打破沉默。

「一個人，要好好生活。」
「嗯。」
「記得，以後天黑了就別在外面逗留太久。」
「嗯。」
「還有不要常熬夜，這樣對身體不好。」
「嗯。」
「天氣開始變冷了，出門外套記得穿，晚上睡覺時也要多蓋一條棉被...。」

「太妍...。」
手輕輕放上對方的，似在阻止她繼續往下說下去，但是那肌膚相觸的瞬間，卻不再像以往傳遞著溫暖。

秀妍微微低下頭，垂落的羽睫阻擋住太妍看向她眸裡深藏的情感。
「謝謝妳，我都記住了。」無聲無息地，又悄悄將手收回身側，「還有......對不起...。」

聽了這些話的太妍，愣了愣，微抿起唇沒有說話。
她是想開口問鄭秀妍為什麼要道歉的，但也許自己心裡早已有了答案。
遠距離的戀愛，讓兩個相愛的人都疲憊，而鄭秀妍用了一聲「分手」換來愛情的結束，所以她才在此刻，也許是最後一次見面，開口道歉。
可是金太妍要的絕對不是這樣，如果這種愛情讓鄭秀妍疲憊，那麼要她放手捨棄愛情，她願意，只是她不會想聽鄭秀妍這樣說對不起，因為這不是她的錯，不是誰的錯，只是造化捉弄了一場愛情而已。
所以她搖了搖頭，選擇沉默。

天色漸漸黑去。深夜，車站月台只剩指示牌的燈光陪伴兩個女孩。
最後一班列車進站，提醒離別的到來，太妍看著車門打開後，再轉眼望回自己面前的人，卻依舊看不清楚她低下的眼眸中藏了些什麼。
「最後一班車了，妳趕快上去吧！」
太妍彎身幫秀妍提起腳邊的包包，然後輕輕拉起她的手，最後一次用溫柔帶她走上列車。

曾經，這是幸福的畫面。
這是每一次當鄭秀妍從遠地搭車來找金太妍時，夜晚她準備回去的情景。
緊緊牽著的手，在車站月台，非要等到最後的末班車來臨，才依依不捨地別離，可是如今，這一班末班車，卻是要帶著愛情離開。

看著踏上列車的秀妍，太妍站在月台邊緣，伸手將包包遞還過去。
「再見。」她笑著說最後一句。
因為天空不下雨，怕淚水無法被隱藏，也怕悲傷無法被沖刷，所以她選擇淡淡笑著，用曾經勾勒著幸福角度的嘴角笑著。
而秀妍一接過包包後，只微微朝太妍點了點頭，接著就轉身走入車廂，沒有回頭。
零零散散的乘客一一上了列車，而列車長也回身踏入車上，整個月台，只剩太妍一個人，安靜地站著。
她緩緩踏步到秀妍座位的那扇車窗邊，一面霧濛濛的鏡面隔擋著，太妍卻仍能看得清那總令自己魂牽夢縈的美麗容顏。

是不是有滴淚水，自她的眼角滑落？

「...秀妍。」小小聲，一句呼喚出口。左胸口又在疼痛。
列車啟程的鳴笛聲突然響起，劃破一片黑夜的寧靜，而當車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太妍又喚了聲：
「秀妍...！」
手輕輕貼上車窗，像過去一樣，但對方並沒有跟著動作，也沒有轉頭過來。
車輪開始緩緩轉動，帶著車上的旅客們離開，而月台邊，太妍緩緩跟著，目光沒有一刻離開過車窗後秀妍那張有些模糊的美麗臉龐。

她想等著對方轉過頭，當視線交錯，也許會發現彼此還是深深相愛著的，但，秀妍沒有動作。
「秀妍...。」太妍最後低喃一聲。

秀妍妳是不是真的，不愛了？

列車越來越快，太妍幾乎是無法跟上它離去的速度。
一如愛情，在幸福過後走得太快，她無法挽回。

最後一刻落寞低下頭來，太妍緩緩將腳步慢下，最後佇立一點，握緊拳頭。
雙眼閉起，呼吸凝滯在心痛之下，寒風吹來，刮落最後一絲期盼秀妍能留下的念頭。
下一刻睜開眼，列車尾已消失在彎角之後。
太妍低垂了眼眸，轉身離去月台。

回到家中，面對少去一個人的房間，心也空了一塊。
太妍渾渾噩噩到浴室沖了個澡，接著還沒將頭髮吹乾就將自己拋上床。
床單上還殘留她的香味，雙臂間卻遺失了溫度，而曾經有過的甜言蜜語，現在只剩沉默的空氣相隨。
眼角不小心落下一滴淚，混入髮間一起浸濕床，太妍就這樣邊啜泣邊溺在回憶裡打轉，獨自回憶著與秀妍相處的種種。最後哭累了，才緩緩墜入夢鄉。

凌晨幾點，當星星也在打瞌睡的時候，一通電話打來，驚醒睡夢。
那是熟悉的鈴聲，是太妍手機裡設定給秀妍的專屬鈴聲。
一瞬間她整個人驚醒過來，卻拿著手機在眼前，遲遲不敢接聽。
來電顯示是秀妍，但太妍卻突然失去接起的勇氣，像在害怕一聽到對方的聲音後，自己就會不小心哭了出來。
遲疑了許久以後，電話最後一響，掛斷，空氣重回寧靜。
然而太妍的心卻在反覆震盪，不知為何地總覺得不接起這通電話，她一定會後悔一輩子，於是那隻些微顫抖的手，開啟了手機鎖，按下那組再熟悉不過的號碼，撥通。

「......。」電話接起後，另一端卻是一陣沉默，只有短短幾次有些不穩的呼吸聲傳來太妍耳邊。
但此刻的太妍有些無措，沒有在意太多。
「秀妍妳...找我有事？」問著，心有些顫抖。
「...太妍...。」
「怎麼了？」
手不自覺握緊手機，是緊張也是擔心。
總感覺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力、很微弱。

「對不起...只是突然想聽聽妳的聲音...。」秀妍一聲淡淡的笑，不知為何卻讓太妍濕了眼眶。
「別說對不起，妳知道我不喜歡妳這樣的...。」
「...吶...太妍...。」
「嗯？」
電話這一端，聽著對方喚著自己的名字，太妍高高將頭抬起，努力不讓已在打轉的淚水滑下。

真的，又在想她了。
真的，其實還好愛她呢。

秀妍沒再說些其他的，只是一直反覆叫著太妍的名字。「真的...對不起...。」
「秀妍...！」太妍稍稍加重了語氣，對方看不見的眉間也輕蹙起。
為什麼要一直道歉？

而聽著這邊變了的語氣，秀妍輕笑出的氣息噴吐在話筒邊，卻又像在嘆息。
「我好累...。」她突然來了一句，說得很淡狠淡，像會隨時消逝在風中一樣。
而太妍愣了一會兒，不敢猜測她所說的是什麼，也不敢假定她是否有雙關說到這場遠距離的愛情讓她感到疲憊，只是輕聲給了回應，「如果累了，就先休息吧！」
睜著眼，睡意全失，太妍聽著對方沉默不語，又補了一句，「晚安。」

晚安一句，因為不希望聽到妳說疲憊。
晚安一句，因為我知道妳想聽見我的聲音。
晚安一句，因為我愛著妳，卻見不到妳，不想讓妳發現我開始哽咽，所以選擇道別。

掛上電話，太妍閉起眼睛輾轉反覆，卻發現腦海裡都是那女孩的倩影，不小心又開始想念，也不小心就失了眠。

隔日清晨，陽光曬過窗戶灑下，在太妍眼後照出一片刺眼的光亮。
好不容易在朝曦出來前睡著，太妍卻又在不到幾小時後再度清醒過來。
她先睜開眼，然後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接著才走入浴室盥洗。
而開始要為自己準備早點時，她隨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再進廚房打理食材，才弄著弄著，耳邊突然飄忽過幾則新聞，有一個特別吸引了她的注意，讓她緩緩踏出廚房，眼睛直盯著電視螢幕。

「今日凌晨兩點四十七分，一列開往xx市的列車在半途中意外脫軌，其中第三節與第四節車廂嚴重斷裂翻覆，車上乘客有多人傷亡......」
手，不小心落下提著的玻璃杯，雙目更不可置信地望著電視機，久久不移動半分。
「目前警消正極力搶救遭扭曲毀壞的車廂困住的民眾，卻仍有多人不幸在送醫前宣告死亡......」
新聞畫面中，嚴重翻覆的列車讓太妍感到眼熟，但她心裡還是在極力反駁那躍然而出的恐懼，直到主播公布列車的車號後，才絕望地閉起眼，腿也一軟而跪到地上。

那是，秀妍昨夜坐上的末班車。

沉重吸了幾口氣，太妍依然不肯去猜想結果，只是在靜默幾分鐘後，猛然跳起奔去電話機邊，然後找著剛才主播提到傷亡乘客被移送的醫院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誰知道或許是大家一早看到這則新聞後，都在擔憂自己的親人是否平安，所以一一打電話進醫院做詢問，導致現在太妍這裡被通知忙線中撥不進去。
她急切地摔下話筒，快速跑向房間要拿起昨夜講完電話後就被自己隨手放在床單上的手機，想乾脆直接撥去給秀妍，確定她人是否平安。
但才亮開手機螢幕，就見上面顯示有一則未讀訊息，讓太妍整個人定格在那裡，久久才用不住狂顫的手指點開那則訊息。
過了一秒鐘後，她不小心嗚咽出聲，淚水更像止不住的洪水不斷落下面頰。

「...鄭秀妍...！」
手摀住雙眼，滾燙的淚珠卻從指間滑出，砸濕了手機的螢幕。
太妍用另一隻手緊緊按著胸口，卻仍阻止不了心痛的感覺持續蔓延。

「對不起...只是突然想聽聽妳的聲音...。」
「...吶...太妍...。」「真的...對不起...。」
「我好累...。」

吶，秀妍，其實妳昨夜不是想說這些的，對吧？
為什麼痛卻不說出來呢？妳知道我聽了以後一定會馬上過去找到妳、陪著妳的啊！
明明一個人孤單害怕恐懼，卻不讓我知道，是不是不希望讓我擔心、讓我傷心？
如果真是這樣，那妳真的是世界上最徹頭徹尾的大傻瓜！
鄭秀妍大笨蛋！

「妳這個...大笨蛋...！」哭著，也喚著，同時更在心痛著。
握緊的手機，螢幕上顯示訊息接收到的時間是昨夜凌晨四點十八分，正在兩人通完電話，失眠的太妍終於沉沉睡去不久後。

「對不起....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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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搭乘著末班車，走出了愛情，也走出我的生命，永永遠遠。
但是對不起，原來我不知道，其實，妳還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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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空氣，冰冷凝結著寂寞。
秀妍坐在列車座位上，不敢回頭，她清楚明白那曾經最深愛的人就在一個車窗外望著自己，卻使終不敢轉頭望回去。
因為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忍不住眼淚。
因為她知道對方看見了一定會更捨不得。

遠距離的戀愛讓彼此都疲憊了，不願見到自己最愛的人為此傷心難過，所以走向分手。
因為如果不小心已遺失幸福，也許分開這個決定對兩人都好。
那麼離別的最後一刻，讓掌心殘留最後的溫柔就好，不要再轉頭讓自己去反悔、去挽回。

秀妍沉著絞痛的心，不想去理會太妍的呼喊，卻在列車開始緩緩前進時，落下淚滴。
而當耳邊那叫著自己名字的聲音漸漸小去，秀妍還是在最後一秒回過頭去，管它什麼堅強、什麼狠下心，全部都拋下了，其實她根本就不願意放開太妍那總是堅決緊握著自己的手！
但是她的明白慢了一步，太妍早已低下頭去，沒見到她淚流滿面選擇回望。

「太妍...。」手貼在剛才對方也將手放上的窗面，依循還依稀見得到的痕跡，讓兩只掌紋相疊。
秀妍低低哭泣，淚水與不捨交織心痛，但是列車只能不斷前行，無法退後。
於是她只能邊哭邊喃喃念著太妍的名字，最後哭累了才沉沉睡去。

其實，在下一個目的地來臨前，也許我還可以選擇回頭。
但是親愛的，妳還會在原地，等待著我嗎？

黑夜，太沉默，前行的列車，卻開始發出不對勁的聲響。
臉上淚痕還未乾去的秀妍睡著睡著，突然被一陣刺耳的聲音驚醒，下一刻又感覺到整個人連帶車廂被猛力甩向右側，一瞬間乘客們的尖叫聲迴盪在耳邊，眼前見到車窗被撞破、玻璃碎片四散，車廂似在地上翻過好幾圈，整個車體都扯爛變形，毀壞的座位壓在秀妍雙腿上，讓她第一時間痛得昏了過去。
等到悠悠清醒過來後，四周都是暗沉而令人恐懼的墨黑，秀妍整個人趴倒在地上，雙腿被壓著動彈不得。
她往周圍看去，眼睛還能見到的範圍內是扭曲不成形的車廂以及土石，還有一些流著血、昏迷不醒的乘客。

「嗚...！」全身上下在疼痛的傷口讓秀妍呻吟出聲。
額上被玻璃碎片劃開的一道口子正汩汩流著鮮血，染紅了眼前的世界，她伸出也是傷痕累累的手摀上劇烈疼痛著的頭，粗重喘著氣。
「太妍...。」一個人害怕著、恐懼著，秀妍又深深想起曾經誓言會好好保護自己的那個人。
「太妍......。」再次哭出聲，真的好想好想馬上躲進她溫柔的懷抱裡。
手向下摸索著褲子的口袋，然後奮力在狹小的空間裡掏出手機拿至眼前，秀妍打開一看，很慶幸手機沒有太大的毀損，訊號也還收得到，於是她抖著手按下那組被自己放在第一個緊急連絡人的電話號碼，等待。
這平常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在此刻聽在秀妍耳裡卻如幾世紀一樣漫長而難耐，她忍住淚水，急切希望能聽到太妍溫柔的聲音，卻只收到另一端冰冷的回應。
「您撥的電話暫時沒有回應，請稍後再撥。」

吸著鼻子，秀妍低哭著掛起電話，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只能趴倒在地上，無力掙脫。
而才在她絕望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一通電話卻回撥了。

太妍。

悄悄按下了接聽鍵，唇齒卻緊咬著在顫抖，秀妍不願讓對方聽到自己在哭泣，所以遲遲沒有說話。
「秀妍妳...找我有事？」
「...太妍...。」聽了對方的聲音，秀妍忍不住呼出那名字，努力壓抑著顫抖的聲線，也努力壓抑著想找她求救的衝動。
「怎麼了？」
僅僅是幾個字而已，卻總如以往一般溫柔，秀妍不住輕拉起嘴角，即使痛苦還纏繞著全身。

「對不起...只是突然想聽聽妳的聲音...。」掙扎了許久之後，心放下了，秀妍有些明白自己的生命或許即將消逝，所以這一刻，只要能聽聽深愛的人的聲音就好。
雙眼緩緩閉起，手卻仍將手機按在耳邊，她突然覺得全身只剩下去聆聽的力氣，其他什麼都沒有了。
「別說對不起，妳知道我不喜歡妳這樣的...。」太妍開口，而秀妍聽得出來她語氣有些哽咽。
不小心，心有點疼了起來。

太妍，我明白妳不喜歡我這樣，但是，妳能明白我這一刻的道歉，其實是對自己可能真的會永遠離開妳而感到抱歉嗎？

「...吶...太妍...。」
「嗯？」
聽了這簡單的字句，秀妍知道，兩人的淚水都已決堤，卻也同時倔強著不說。
她們都不說一句，我想妳。

意識有點模糊起來，秀妍卻一直喃喃叫著太妍的名字，沒有停止。
「真的...對不起...。」

對不起，我提出分手。
對不起，我讓妳以為我不再愛妳。
對不起，或許我將會永遠離開。

「秀妍...！」太妍加重了語氣，卻帶來秀妍一陣淡笑，然後輕輕嘆息。
還是一樣的溫柔，不要秀妍自己為錯拼命道歉，只會將她摟進那溫暖的懷裡好好疼惜。

金太妍妳這樣子，我會捨不得的...。

「我好累...。」秀妍用僅存不多的力氣說著，很淡很淡。
真的好累，又想繼續聽對方的聲音，但卻似乎是撐不下去了呢...。
「如果累了，就先休息吧！」電話那一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回了這一句話。
淚水無預警地又從秀妍的眼角滑落，落在她微微勾起的嘴角邊。
「晚安。」太妍說著最後一句，接著電話掛起。
耳邊只剩斷線後的嘟嘟聲，秀妍卻是淡笑著的。

晚安了，我的太妍。
晚安了，我的愛。

將手機輕輕闔上，秀妍閉著眼，感覺意識要被慢慢抽離。
時間低答在走，她卻失去了概念，只在昏迷與清醒之中反反覆覆，然後某一次睜開了眼，發現左側一處扭曲變形的車窗正透著淡淡的光線。
清晨將到。

再一次閉起眼，覺得沒有力氣再去睜開它，秀妍慢慢憶著與太妍一起擁有過的快樂與幸福。
耳邊似乎聽見救護車與警車在鳴笛，還有許多人群吵雜的交談，接著開始有鐵片被搬動的聲音。
也許，救援到來了。
但秀妍卻覺得自己應該是撐不到那時候，於是只能無力倒在原地，什麼都做不了。
沒有力氣大叫求救、沒有力氣高聲呼喊。

可是在意識全失的前一刻，她又奮力翻起緊握在手裡的手機，然後在被血染紅的視線裡，慢慢打著一些字。
「...太妍...。」一段字，她是邊打邊休息、邊打邊低喃著太妍的名字的。
最後將想說的話打好後，秀妍輕按下發送鍵，等確定發送功後，才閉起眼，沒有力氣再去將手機闔上。
僅存的力氣，留給嘴角微勾的笑容，因為她知道這那句話，對方會明白的。

「對不起....我愛妳」

對不起，我只能永遠離開。
但是請妳一定要明白，其實，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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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搭乘著末班車，離開妳的生命裡。
無法回頭來過、無法重新開始，因為沒有一班車能將我再次送回妳身邊。
但請妳一定要永遠記得，其實，我愛妳。
真的，很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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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